尤记得去年此时,母亲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和慌乱,告诉我两周前切除的一颗痣的切片结果疑似黑素瘤,这个消息对全家而言无疑晴天霹雳。
自此每日下班便和母亲共同讨论求医方案,在杭州、上海、北京、美国之间选择再三。其间发生了许多病患家庭必然会遇到的波折和遭遇,无需赘言。
当时小儿尚未满周岁,加之我因切除痣伤口化脓,只能暂托至公婆家代为照料,每日只能让爱人发些小朋友照片、视频聊解思念。
夜深人静之时,一个人总是会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,想着想着,突然发现假如我就这么走了,那“幼年失恃、中年丧偶、老年丧子”这三件人生最不幸的事情将同时发生在我最亲爱的人身上。
我这才醒悟过来,这描述的并不是三件独立发生的事,而是一个中年人离世后他/她家庭将面临的惨况。那一刻,有一个声音很严肃地在我脑海里回响“你不可以死!”但转念一想,谁不眷恋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亲情,但死生又岂是人的意念能左右,命运总是随机的,不会顾念每个人卑微的愿望。
等待各方会诊结果的过程是煎熬的,感觉度日如年,就等着宣判。觉得苦闷的时候,也会找些文章来看看。看了一些关于黑素瘤治疗的论文,看了大半本克里希那穆提的《如何面对危机中的世界》,又看了几页《大学》,想找些论据来安慰自己,却总觉得心里抑制不住的乱。
母亲一直建议我找最好的病理诊断专家,如果病理诊断错误,那后面的治疗也会出现方向性的错误。应该说,我幸运地生活在这样一个网络发达的时代,在好大夫在线上找到了薛卫成医生。
网上咨询、赴京确诊的过程是非常顺利的,薛医生每次回复神速,寥寥数语,却让人倍感踏实、亲切,我和母亲每每感叹:真待素未谋面的病患如至亲。薛医生对切片的诊断也极其快速、明确(从北京回来后过了大半个月,UCLA的免疫组化报告结果才回来,结论仍然不置可否,我也不再理会)。
老天眷顾,确诊一切正常,一家人的生活也终于回复到了正常的轨道。现在每每想起那个冬天,心中总是涌起一股暖流。
能够遇到这样的好医生,我想也是人生中很特别的际遇,希望薛医生身体健康、一切顺利,为更多地患者解忧。我也会加油,尽自己的力量去带给周围的人正能量。预祝薛医生和患友们新年快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