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版“外科风云”:惊险8小时,医生夫妻档切下巨型肿瘤。伦敦的医生认为,切除这一肿瘤的手术风险极大,尼戈勒姆可能撑不到手术结束。经过更细致的诊断,医生告知尼戈勒姆的父母,纽约的外科医生或许能提供帮助。
坐落在纽约市的血管型胎记研究所(Vascular Birthmark Institute)位于曼哈顿64街。在过去三十年间,创始人米尔顿·瓦纳(Milton Waner)一直专注于救治血管瘤与血管畸形患者。
米尔顿在接受美国医学网站Medscape采访时说道,“我是美国唯一一位专攻血管异常领域的外科医生。”
在该研究所位于纽约勒诺克斯山医院(Lenox Hill hospital)的办公室中,米尔顿集结了一支多学科医疗专家团队,其中包括他的妻子特蕾莎·吴(Teresa O)。
吴是面部整形与重建外科医生,也是神经内科专家。米尔顿表示:“人们总是问我为什么每天都和妻子在一起。那是因为我们两个在工作上合作默契,彼此互补。“
吴和米尔顿在1月份得知了尼戈勒姆的情况。详细了解了尼戈勒姆的病情过后,他们同意为她做手术。他们清楚,有能力为这个小女孩伸出援手的外科团队在全世界也寥寥无几。
患有血管畸形的儿童病例比成人病例更为棘手,因为儿童体内的血液量远小于成人。成人平均血液量为5升,而与尼戈勒姆同年龄段的孩子平均只有1升血液。
米尔顿表示,如果5岁的儿童流失200~300毫升血液,“那就相当于体内总血量的20%~30%”。
尼戈勒姆在入院时经历了一些波折,但她最终在今年6月中旬到达了曼哈顿。她的家人全程无需支付任何费用。
她的医疗签证由一名在美国国际开发署工作的志愿者帮忙办理;旅费由公益组织“治愈东北部的孩子们”(Healing the Children Northeast)承担;米尔顿儿童基金会(Waner Kids Foundation)支付了她在纽约的住宿费用;勒诺克斯山医院和诺斯威尔医疗集团(Northwell Health)则承担了她所有的住院和术后护理费用。
在做这类手术之前,通常需要对患者进行数轮硬化治疗。硬化治疗期间,介入性放射科医生会将一种毒素注入患者体内,用以疏通血液,减少患者在手术中失血过多的风险。
但由于时间紧迫,尼戈勒姆仅在手术当天上午接受了一轮硬化治疗,而且治疗效果不甚理想。米尔顿表示:“这是因为肿瘤块太大了。”
米尔顿的团队提前做好了手术规划,但这次外科手术与教科书上的病例全然不同。因为手术的特殊性,米尔顿和吴必须灵活发挥自己的手术技能。
这位患者与他们每天面对的病例大同小异,但是量级却大为不同。米尔顿说:“如果把病例量级分为1到10,那么尼戈勒姆是12级。”
手术当天上午,米尔顿感到十分焦虑。他还清楚地记得小女孩的爸爸不停地吻她,与躺在手术台上的她告别。因为他清楚这次手术可能夺走女儿的生命。
其次,畸形的肿瘤中包含许多重要的人体组织,例如颈静脉和颈动脉。米尔顿表示,在不伤害这些组织的情况下将它们分离极为困难,而且由于血管膨胀严重,即使一个小小的划口也可能带来严重后果。
同时,医生们在手术过程中意识到肿瘤已经蔓延至下颌骨。吴表示,“有些血管已经深入骨骼,很难控制。”
直到手术的收尾阶段,米尔顿和吴都意识到手术有望成功。肿瘤切除后,两位医生便着手面部重建与复原手术。
为了承受不断扩大的肿瘤,尼戈勒姆的下颌骨和颧骨都已超过了正常尺寸。两位医生必须为她削骨才能使她的面部对称。
肿瘤也抑制了尼戈勒姆面部神经的生长。切除肿瘤之后,吴需要找到所有面部神经分支并把它们聚合在一起,这样才能使女孩的面部复原。
当吴最终走出手术室,准备向女孩家人传达手术成功的好消息时,女孩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,“我的女儿还活着吗?”
尼戈勒姆面部生长的肿瘤影响的不仅是外表的美观。如果肿瘤不切除,她的生命最多只能维持4~6年。
吴和米尔顿坚持认为,面部异常的医治需要采用多学科诊疗模式,并综合运用跨学科知识。麻醉、放射、激光、面部神经等方面的专业知识都必不可少。
手术后,尼戈勒姆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。主持了这一手术的夫妻二人倍感荣幸。吴表示,“我很幸运能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,很幸运能和米尔顿一起工作。我热爱自己的工作。”